组织民兵重走长征路,英雄身影铸就信仰坐标
组织民兵重走长征路。图为队伍行进在泸定桥上。张 政摄
泸定,茂县——
川西群山之中,两座小城遥相呼应,尽管它们被连绵起伏的山峦所阻隔,但在精神与时空的维度上,它们似乎彼此相邻,触手可及。
1935年5月29日,在长征的征途中,泸定桥上那13根寒气逼人的铁索,22位红军战士在枪林弹雨中勇猛地匍匐前进,他们用自己血肉之躯,为红军开辟了通往北方的道路。
2008年,在“5·12”汶川地震发生之际,茂县上空,15位英勇的空降兵战士,从接近5000米的高空,勇敢地跳向了地震中心的“孤岛”,通过实施“盲跳”行动,成功开辟了救援通道。
今日在这片土地上,战争与地震的痕迹早已消散,然而往昔那些英勇的“攀索飞夺”和“纵身飞降”的形象,早已演变成信仰的标志、忠诚的象征。
忠诚不能只挂在嘴上,要用不折不扣的行动践行——
“听党话、跟党走,党让干啥就干啥”
毫不犹豫,未曾退缩!接到指令后,我们心中只有一个坚定目标,那就是火速赶往灾区,全力拯救生命!
在空降兵军某会议室的一角,记者面前坐着的三位目光锐利的人分别是于亚宾、李玉山和殷远。他们,正是那场汶川抗震救灾行动中空降兵15勇士队伍中的三位英勇战士。
于亚宾回忆道,在启程之际,身为空降兵引导队队长的他仅向妻子简短提及“单位有任务,需外出一段时间”,随即便急速离去。
在那次跳伞行动的前夕,任涛,这位15位勇士中的一员,突然接到了来自妻子从什邡打来的电话,电话那头传来的消息令人悲痛:“奶奶在地震中不幸离世……”
李玉山语气平静地告诉记者:“扛上伞包,便不再追问缘由,心中只想着尽快完成任务。”那时,空降兵部队接到命令便迅速行动,听从指挥,有的士兵甚至退掉了回家的车票,有的与刚结婚的妻子深情告别,还有的放下刚出生的婴儿……
遵循党的领导,传承红色基因。记者在红军飞夺泸定桥纪念馆内目睹了一封电报,内容为军委指令红四团在29日攻克泸定桥。该电报的发送时间,恰是28日的拂晓时分。
从安顺场至泸定桥,全程长达120公里。记者通过手机导航软件查询,即便路况良好,徒步穿越这段距离也需要连续行走22个小时。回溯至90年前,红军所遭遇的,不仅仅是蜿蜒曲折的山路和倾盆大雨,还有敌人穷追不舍的围剿。然而,红军给出的回应却是——只需24小时!
那时,红四团的战士们怀揣着坚定的信念:听从党的指挥、紧随党的步伐,党召唤他们做什么,他们就做什么!一位历经飞夺泸定桥战役的老红军在回忆时提到,他们不顾饥饿和疲惫,一边快速行进,一边与敌人展开了激烈的战斗,最终按时抵达了指定地点。
讲解员张婷如此阐述:“在世界军事史的篇章中,这堪称轻装步兵的辉煌成就!”她继续说道,“而‘飞夺泸定桥’中的‘飞’字,正是源自此次迅猛的行军行动。”
历经岁月更迭,选择依旧;战地虽异,责任如一。从泸定桥上英勇无畏的二十二位战士,到汶川地震救援行动中挺身而出的十五名空降兵勇士,直至如今守护国家领土的无数英勇将士,那份忠诚的血脉始终传承不息。
忠诚不可有选择地执行,不能在顺境中激情满怀、逆境中轻易放弃。真正的忠诚,并非仅仅是口头上的豪言壮语,而是在接到命令时能够毫不犹豫地付诸行动。退役军官李玉山这样对记者表示。
人生之路漫长,处处可见类似“泸定桥”的挑战;军人的磨砺,并不仅限于沙场之上。
在国防和军队改革这一重大历史关头,“飞夺泸定桥红二连”所属旅队的干部马亚飞,刚刚办理完家属随军的手续,结束了与家人分隔两地的日子,随即接到命令,随部队前往新的战区和驻地。当时,许多官兵都像他一样,面临着现实的种种困难,然而,面对命令,他们没有丝毫抱怨,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征程!
军令重于泰山,组织指哪我们就奔向哪!那位“飞夺泸定桥红二连”所属旅队的领导感慨道,若内心有所纠结,不妨回想起那22位勇士如何飞夺泸定桥,又或是那15位勇士如何勇敢地飞降至汶川地震的中心地带,这样我们便能明确自己的行动方向,这无疑是一道不容迟疑的抉择题!绝不能只空喊口号声势浩大,而实际上却对党的决策和部署执行不力、落实不到位。
忠诚需要信仰浇筑,更需要能力支撑——
“战场打不赢,一切等于零”
“金沙水拍云崖暖,大渡桥横铁索寒。”
当记者踏上泸定桥时,才真正读懂这“寒”字的惊心动魄。
记者紧握着晃动的铁链扶手,小心翼翼地缓缓行走,旁边的游客不禁惊叫:“哎呀,太可怕了!”简直难以置信,现在踏在坚实的木板上都让人心惊胆战,更别提当年在那13根铁索上拼尽全力向前冲,那22位勇士究竟拥有怎样的勇气和坚定的信念呢?!
在长征的征途中,炊事员们一醒来,并未先询问锅中是否还有米可供烹饪,而是首先询问是往南行进还是向北前行。若心中缺乏坚定的信仰,犹如失去了定海神针,便难以准确踏出前行的每一步。泸定县人武部政工科科长张政如此感慨。
倚栏而立,桥下大渡河水势汹涌,记者耳边似乎回荡着蒋介石当年狂妄宣称将红军变为“石达开第二”的嚣张言论。聂荣臻同志在回忆录中曾提问:“若我军未能攻克泸定桥,我们又将面临何种境地?”
在红军的战斗行列中,红四团始终担任着开路先锋的角色,无论面对的是多么紧急、艰难和危险的任务,他们总是勇往直前,冲锋在前。夏芸研究员,红军飞夺泸定桥纪念馆的研究人员,这样介绍道,强调在正确的道路上前行需要忠诚,而在道路上畅通无阻则依赖于个人的能力。
在泸定桥战役这一对红军前途至关重要的战斗中,红四团精心挑选了二连连长廖大珠担任突击队的指挥官,并且从各个连队中选拔出了优秀的骨干力量,共同组成了一个由22人组成的突击队伍。这些英勇的战士们个个技艺高超、战功赫赫,堪称战斗中的模范。
刘金山,这位22勇士中的一员,在战前积极向团领导表达了他的请战意愿:“我擅长近战,夺取泸定桥后,在小街的近战中,这将是发挥我优势的最佳时机。恳请团首长允许我加入突击队!”
战场之上若战败,所有努力都将归零。这份坚定不移的忠诚与强大的实力,在空降兵15勇士的身上依旧闪耀着耀眼的光芒。
汶川地震爆发后,指挥中心紧急作出决策,对空投方式进行临时变更,然而当时精通这一空投技巧的人寥寥无几。于亚宾指出,这不仅仅是对生死攸关时刻勇气的较量,更是对专业能力的严峻考验。
殷远,这位空降兵15勇士中的一员,当时担任着特种作战团跳伞教官的职务。当被问及当年完成任务的信心程度时,殷远向记者透露:“我跳伞的次数数不胜数,这可是我的本职工作,我对完成这项任务充满信心,并且具备完成它的能力!”与殷远同行的其他勇士们,同样拥有出色的身体素质和卓越的专业技能。
殷远如今已是一名一级军士长,并在空降兵某部担任空投技师。他感慨万分,指出空降兵的装备体系经历了巨大发展,新质新域的战斗力也在持续增强。他回忆起过去的“生死一跳”,如今这已成为常规训练项目。新一代的空降兵们展现出更强大的能力,他们有望完成那些曾经被视为“不可能完成”的任务。
迈入新时代,国家主席对全军提出了震撼人心的“三个能否”胜利之问,部队实战化训练正热烈展开。在采访过程中,记者了解到,2018年1月3日,国家主席正是在“飞夺泸定桥红二连”所属的集团军部队向全军下达了训令。
晨曦初现,金色铺满大地。在记者采访之时,驻扎的“飞夺泸定桥红二连”部队正全力以赴,穿梭于多个战场,不断锤炼实战技能。
今年五月二十九日,正值飞夺泸定桥战役胜利九十周年之际,我军在野外训练场地举办了“新时代二十二勇士”的评选仪式,旨在鼓舞官兵在实战化训练中磨砺出精湛的技能。
忠诚要经得起生死考验,也要经得起名缰利锁的考验——
“忠诚不是一时一处,而是一生一世”
中国古羌城,茂县坪头村。
站在村落的制高点向下望去,只见四周青山环绕,脚下岷江宛如一条轻盈的丝带,新建的住宅排列得整齐有序。村党支部的副书记王学继指向一处地方,向记者介绍道:“那就是15位勇士跳伞降落的地点。瞧,一边是险峻的峭壁,另一边则是奔腾的岷江,他们在跳伞前肯定已经做好了可能无法生还的准备……”
2008年5月14日,一架运输机承载着伞兵,朝着地震中心的方向飞去。当天11时47分,飞机抵达了茂县的上空。
同志们,党与人民对我们进行了严峻的考验。在这关键时刻,一线指挥员李振波勇敢地跳出了机舱。紧接着,于亚宾、任涛、李玉山、向海波、雷志胜、赵四方、刘志保、赵海东、郭龙帅、李亚军、刘文辉、王磊、王君伟、殷远,他们身处无气象资料、无指挥引导、无地面标识的“三无”境地,毅然决然地投身于云海之中。
殷远作为最后一个离开机舱的人,永远铭记了那刻的感受:刺骨的寒冷直透心扉,空气稀薄让人感到头晕目眩,周围巍峨耸立的雪山仿佛将他投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井中……
地面上的风险远超空中。在前往汶川的征途中,余震频发,头顶上不时有大大小小的岩石坠落,撞击在15位勇士的头盔上,发出砰砰的响声。
在茂县牟托村的陈列室内,记者看到一张照片,上面是2顶头盔。
杨忠富村支书如此说道:“那一年,空降兵的勇士们曾在此经过,他们目睹了山谷两侧不时发生的碎石滑落现象,于是慷慨地赠予了我们5顶头盔。”
于亚宾回忆说,那五顶头盔属于干部与党员,“当时大家纷纷自愿放弃自己的头盔,我们最终决定优先保留干部和党员的头盔。”
在红军飞夺泸定桥纪念馆中,有22根石柱巍然矗立,它们象征着英勇的战士,然而,上面只有廖大珠、王海云、李友林、刘金山、刘梓华五人的名字被镌刻。至于其他的英雄,有些在后续的激战中英勇捐躯,而有些则在战火熄灭之后,悄然回到了普通的生活之中。
刘金山,这位22勇士中的一员,在随后的战斗中与敌军展开了激烈的肉搏,他接连击毙了三名日军士兵,然而不幸的是,他的腹部被敌军刺穿。在这危急关头,白求恩医生挺身而出,亲自为他主刀进行了手术。
刘苏芳回忆起往事,提到父亲在评定军衔时主动提出降低级别。她的姐姐曾在吴江农村进行插队生活,她本有机会参军,但父亲却安排她在一家工厂担任临时工;至于她的弟弟,从步入职场到退休,一直担任着普通的司机职位……
在采访过程中,记者对“活着的烈士”柴云振的英雄事迹产生了深深的敬意。在抗美援朝的战斗中,他勇猛杀敌,共歼灭敌人百余人,身负24处创伤,荣获特等功勋。由于负伤严重,他回国后住院治疗,与部队失去了联系,一些战友误以为他英勇牺牲。战争结束后,他选择回到家乡务农,默默无闻地生活了33年。直到后来,空降兵部队通过媒体公开发布寻找柴云振的消息,他的英勇事迹才逐渐为世人所知晓。
柴云振前辈为我们树立了永恒的典范。于亚宾向记者透露,抗震救灾任务完成后,评功授奖环节中,任涛因年龄超出规定,未能满足晋升条件。就在于亚宾打算与他进行交流之际,任涛却主动表示:“是否晋升,自有制度规定。至于工作表现,请您拭目以待!”
退役之后,任涛投身于长途运输行业。日复一日,他自发地伸出援手,协助陷入困境的司机,引导迷失方向的旅客,以及救助发生事故的车辆,在当地赢得了“红旗驾驶员”的美誉。在电话里,他对记者坦言,尽管脱下了军装,但他内心深处依旧觉得自己是一名军人。
郭龙帅回到故乡,加入了交通运输局,从事道路修建的工作;雷志胜从军转业回到家乡的街道,日复一日地投身于繁忙的基层事务中;刘志保在安徽的基层社区深耕,面对防汛抗洪,总是冲锋在前;刘文辉转业后成为了一名特警,成为了抗疫工作的模范和先锋……
忠诚非一时之地所能彰显,而需贯穿一生。在2020年9月17日,空降兵部队迎来了其成立的70周年。在这一特殊时刻,来自不同背景的15位空降兵勇士重返故地,他们庄严宣誓,共同表达:“战事召唤,我必归来!”
唐伦强、蔡飞、范南南、李嘉浩、金鹏、卢家辉等人均给予了大力支持,他们的采访协助至关重要。
记者手记